宴珏做完拔丝苹果,又跟顾雪仪一块儿画了画,和宴朝一起看了个纪录片,这才转头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去睡觉了。
他得早早睡。
他很忙的。
明天叔叔宴文宏还要接他去参观他们的实验室呢,后天还要去给二叔宴文嘉的新电影捧场,后后天还要去看姑姑的品牌秀……很忙的。
……
客厅里。
顾雪仪也在懒洋洋地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想去北极。”
“好。”
“我还想去学滑雪,宴总会吗?”
“会的。我教太太。”
宴朝弯腰将她抱了起来,二人慢慢上了楼。
他没有提自己的要求。
他只是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语带酸气:“……我看见了封俞的采访。”
顾雪仪勾住了他的领带,说:“嗯?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
顾雪仪歪头盯着他。
宴朝心下一动,亲了亲她的脑袋,又亲了亲她的眼睛,低声说:“我明天也要接一个采访。”
“嗯?”
“就说……我爱你。”
……
遥远的另一个时空中。
史官认认真真地将“顾雪仪”三个字记载入了史册,同时也有人将它记入了盛家与顾家的历史中。
这一回,不再是“晋元二十一年,中邪祟,后无音讯”。
史书详细记载了她的生平,如何长大,如何嫁入盛家,如何扶持盛家,又如何改嫁,改嫁那日十里红妆,皇帝亲自主婚,这等排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又记盛家子后出仕入相,仍旧常常将这位长嫂挂在嘴边。
晋元三十年。
盛长林已经做了最年轻的右相。
他收住手,绘下了最后一笔。
“好了。”他低声道:“将此物装裱后放到祠堂中珍藏起来,世代相传。”
丫鬟闻言,这才大胆抬头望去。
那是一幅画。
画里的年轻女人梳着流云髻,眉眼如画,身着宽袖大衫,坐在亭中,手捏杯盏。
其余人在她跟前,躬身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