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于部将,他并不强求,全看各人自己的意愿而定。
听闻之后,秦虎与猪奴儿兄弟俩都是毫不犹豫地率先站出来,而行军司马郭啸也没有什么犹豫,直接站了出来,然后又陆续站出了两个最信服徐三的将领。
剩下的在座众人,多少都有些犹豫。无他,汉军将领多半希望留在上京或中京,这里的环境相对会安定、舒服一些;次一等的选择是去南京,虽然那里事多,但是汉军易受重用,立功的机会多。唯有东京,却因这几年的动荡,汉军常被充作炮灰,是最没人想去的地方。
不过,徐三却是直接将手一伸,说道:“好,有这几位就够了!辽阳那里,徐某也安排不了太多的人。不过,跟着去的也好、不跟着去的也罢,都是我徐某此次西征时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大家有此一场都不容易!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所以这次天皇帝赏赐下来的金银,某已将他们们平分了一下,大家人各有份,现在就各自领取吧!”
徐三这一举动,竟是把众人都看呆了。
如果说,他把皇帝的赏赐只发给随其一同去辽东的人,大家都能理解。可现在却是连那些犹豫着不想跟去的人也能分到一份,这确实不同于之前的辽将习惯。
当下就有人立即跪倒后痛哭流涕,说自己私心过重,此时追悔莫及,并发誓至死都要跟着徐将军,哪怕不拿这赏赐,也不要任何官职,只做亲兵跟着也行!
而已经决定跟着徐三过去的六人也不觉得平分金银有什么不妥。
在一千多年前的燕国,有聪明的大臣帮着君王花费五百两黄金买回了一匹已经死了后的千里马尸骨,最后便收到了好多匹的真正千里马;
一千多年以后的华夏,有一位赫赫名的“成功学大师”就曾说出一句掷地有声的名言:“背叛我的人我送他一百万,忠于我的人就是几个亿了。”
此理,古今亦然。
当晚,秦虎特意进献了一张铁特面甲。
此时大辽骑兵也有戴面甲的,既可保护面部,更可体现震慑力与杀气。徐三起初也没注意,但是接过看了一眼后,却被这面甲的特别造型设计吸引住了。
秦虎见状,低头轻轻说道:“魏晋之风,放荡不羁!金属线条,冷峻从容!”
徐三听了身子一震,反问道:“你这几句话从何而来?”
“属下得到这面甲时,听设计它的人说的,也不是很明白它的意思,就是生死硬背下来的。”
徐三看着这张特别的面甲,脸上却突然出现了一些明显的抽搐,似乎被刚才秦虎背出的一些词汇给刺激到了一般,竟然莫名地涌出了一些伤感。他赶紧将面甲还给秦虎,移开了目光之后,自己刚才有些扎痛的头脑,才稍稍恢复了正常。
“属下是想问问大帅……”秦虎敏锐地发现了这点,却是立即将面甲收回身后,再躬身问道,“……我们黑甲重骑可否用上这样的面甲?”
徐三点点头道:“可,就由你交军中铁匠,照此样式大量打制,让黑甲重骑全员佩戴!”
“大帅,我黑甲重骑此次名震西北,是否能够单独起个更响亮的名字?”
“起个名字……那就,叫……就叫,坦克军吧?!”
“坦?克?大帅,此名何解?”
“凡世间路途,在我黑甲铁骑面前,皆为坦坦履道,任何阻挡,旋被克之!是为坦克!”徐三只觉得这个名字就在嘴边脱口而出,说出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找来了这么一个解释。
“坦克军!好名字,属下立即告之全军!”
看着秦虎立即走出去的身影,徐三若有所思,转而又突然地感受到头脑内传来的莫名刺痛之感,不由于用力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就在中京营地,徐三正式编组了随其东去上任的兵马,任命秦虎为其亲兵挞马,查哥里以及一名熟知行伍的汉将为行军司马,随其身边听用。此外,八百名坦克军重骑编为一营,由猪奴儿任营指挥使;一千两百轻骑兵编为两营,原行军司马郭啸为轻骑都指挥使,另两名汉将各为其下属营指挥使。
至于后来誓死跟随的几人,徐三暂时没给任命,反正到了辽阳之后,还会接收地方军队,真若诚心依附之人,是不会缺了他们的官职的。
圣旨既然已经下了,徐三便不再于中京多作耽搁,立即带着精选的两千兵马赶赴东京辽阳府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