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红莲表情僵硬的道,“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没刻意去打听……”
顾欢喜哼了声,“既然你知道顾家跟他们的关系,就应该清楚,他们都是刚正不阿的人,绝无可能会徇私!”
“三嫂……”
“闭嘴吧,别把别人都当傻子,你那是想找他们帮忙救人吗?你是想把他们都拖下水吧?”
听到这话,许红莲脸色骤变,“三嫂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我来求你,就是为了救大少爷,什么拖下水?我不懂,三嫂误会了……”
顾欢喜懒得跟她再掰扯,她是真不懂,被乔家当了枪使唤也好,还是为了利益主动跳进这个坑来算计顾家也好,都无所谓,反正又不上套,自取其辱,白费心机罢了。
许大伯这时白着脸,颤声问,“拖下水是啥意思?”
顾欢喜淡淡的解释,“乔家让许红莲来,救乔怀羡只是其次,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借这事儿,让江先生和孙家,甚至陆家,都卷进几位皇子之间的争斗里,搅浑这池子水,以方便脱身,也顺带着让人误会,孙家还有江家门生,都支持祁王,不然为啥帮乔家人脱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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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许大伯吓着了,眼睛瞪大,一连的恐惶,皇家争斗的事儿,离着他太远,但不表示他一点不懂,他是读书人,自是明白皇家争斗的残酷,但凡卷进去的,有几个好下场?
顾欢喜见他一副饱受刺激、惊慌不安的样子,也没多同情,说起来,还是他太心软,拎不清,这才被许红莲哄骗着上门,平白当了刀用。
可他真看不透这事儿有多难为吗?求人办事,尤其还是牵扯到那几位,岂是靠一点交情就能张嘴的?
不过是抱着侥幸,来试探一番罢了。
换个聪明的,肯定会远远躲开,就像许茂山,那还是亲爹呢,不也没管?
她不咸不淡的又添了一把火,“大伯,有件事我得跟您说清楚,乔家那位大少爷可不是无辜的,京兆府是证据确凿了,才上门抓的人,一点没冤枉乔怀羡,至于乔怀羡在大牢里被欺负,也是不实的传言,是他在里面口无遮拦,这才挨揍的,怨不得旁人动手,他那张嘴,在公堂上都敢大放厥词,给家里招祸,这种人,救他有什么用?”
许大伯闻言,只觉得胸口再次中了一剑,“不是冤枉的?是,是真的犯了罪?”
顾欢喜点头,“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他找人在上元节劫走了肖家的姑娘,坏了人家名节,这罪名可不小,再说肖家那是什么人家?禁军副统领,手里有权有势,肖姑娘还是齐王准王妃,他都敢动,这胆子,您说,留在家里是不是个祸害?”
许大伯嘴唇哆嗦着,浑身发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顾欢喜继续道,“乔怀羡可是乔家人,他被抓,乔家嫡支的那位少爷乔怀瑾第一时间就去了,可没有袖手旁观,而是跑前跑后的为其奔走,乔家的人脉关系又不弱,那是祁王的外家,乔怀羡若真是被冤枉的,难道祁王还救不了?”
说到这里,她嘲弄的冷笑了声,“祁王没法就,是因为证据确凿,而且,他自己也深陷其中,被端王的人给咬着不放,如今朝堂上,因为这事儿,两位王爷的人互相弹劾,闹的不可开交,谁都不愿沾惹,也没那本事沾惹,许红莲但凡心里还有一丝亲情,还念及怀义是她三哥,都不该上门,也不该哄着您走这一趟,出嫁女为婆家出力没什么,可也不该这么算计娘家人吧?就这,哪来的脸在我这里撒泼哭求?”
许大伯听完后,默了好一会儿,才僵硬的转头,直直的盯着许红莲,“你三嫂,说的可都是真的?”
许红莲摇着头,“不是,不是真的,大伯,您信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许大伯又不傻,如何看不出她眼底的心虚和惊慌?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决然而冰冷,“是我眼瞎,错信了你,我更不该心软,只听你一面之词,就带你来顾家,给怀义添麻烦,我早该想到的,有祁王在,乔家怎么会没办法救人?我老糊涂啊……”
“大伯……”
“别喊我大伯,我没你这样算计娘家人的侄女,你们一家早就被除族了,我就不该再惦记那点血缘关系,唉……我还不如你爹看的明白,他都不管,我操哪门子心啊?唉……”
“大伯,您要是不管,侄女就真没活路了啊!”许红莲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抱着许大伯的腿,哭的形象全无,“呜呜,大伯,我真的被逼的没办法了啊,老爷让我必须来,不来,我以后哪还有好日子过?主母会搓磨死我啊,我死了不要紧,还有囡囡啊,她身上可也留着许家的血,您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帮不了……”许大伯脸色灰败,语气低沉,“你要是在乔家真的活不下去了,就自请离开吧,你这两年应该也没少攒私房,你可以跟着你爹和你大哥他们,回青州老家去,在哪儿,没人搓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