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先出去吧。”
将俩儿子打法走,平远伯一个人在书房里待了小半时辰,又派人悄悄的把孟瑶给喊了去。
孟瑶进门,端着一张明显不符合年纪的脸,草草行了一礼。
平远伯审视的盯着她,心头的怪异感越来越强烈,却不知道该跟谁说。
孟瑶有些烦躁,没什么耐心的问,“祖父,您叫孙女来,是有什么事儿?”
这半年,许多事都在她预料之外,她打听的越多,心头就越不安,那种越来越无法掌控的情绪,叫她恐慌的夜里都睡不着觉了。
上辈子,她一直被困在后宅,本来知道的事情就少,她能拿来利用的,也就那么几件,可万一,历史的走向变了,那她仅有的优势也就没了,她这个安平县主还有什么用处?
她还要靠着这个身份,走到最后,坐上那把椅子的,所以,她容不得任何变数存在,若是有,那就除去好了。
她也是观察琢磨了小半年,才怀疑到许怀义头上,抱着宁肯错杀也不放过的念头,让孟家出手对付,谁想,还是出了岔子,不但没除去,还被反噬了。
她越想越烦躁,一脸阴鸷不耐,连带着对平远伯都生出埋怨来。
孟家可真是没用啊,连一个平头百姓都处理不了,难怪上辈子彻底败了。
平远伯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的情绪变化,沉声道,“祖父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你跟许怀义无冤无仇,甚至都不曾见过,毫无交集,为何要让你父亲去试探他的底细?还生出要除掉他的想法来?”
闻言,孟瑶敷衍的解释道,“是孙女有所预感,这个许怀义会成为咱们伯府的对手,阻碍伯府的前程,这样的拦路石,不除去还能留着?自是在他羽翼还未丰满时,就先下手为强了。”
平远伯意味深长的道,“你之前怎么没有预感到?若是去年他刚来京城,想除掉他再容易不过,就想拔掉一棵微不足道的草,可现在,却是有些晚了,他羽翼已经丰满,不是轻易能动得了的了。”
孟瑶蹙眉,“她不是还未出仕吗?难不成还能跟咱们伯府对抗?”
平远伯道,“他背后有孙家和江墉,从这次的事情来看,他伊宁有了跟咱们对抗的实力,伯府又如何?咱们可没有底气去得罪他,之前,太轻率莽撞了,也是大意了,现在人家的报复来了,咱家接不住,你说,该如何处理好?”
孟瑶抿了抿嘴角,知道这是祖父对她的考验,或许这考验里还暗含着不满,怨怪她不该对付许怀义,她也没争执,摆出一副优越感来,“此事,只要皇上不追究,咱们伯府便可无忧了。”
平远伯眼神闪了闪,“你要去向皇上求情?”
孟瑶点了点头,“孙女明日便进宫,祖父放心就是。”
平远伯提醒,“可这次孙尚书和陆首辅出面要求追究,便是皇上也不好回绝,再者,有些东西,越用越薄……”
孙女到底见识还是太少,不知道帝王的恩宠是最不可靠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索取,迟早要完儿。
可孟瑶却信誓旦旦,“孙女手里有筹码,定会让皇上答应。”
闻言,平远伯不由心口一跳,忙问,“什么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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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瑶高深莫测的一笑,“自是菩萨又降下警示。”
平远伯默了片刻,有了决定,“好,明日祖父亲自送你进宫面圣。”
孟瑶施施然道,“那就多谢祖父了。”
“那许怀义?”
“祖父不必理会了,孙女已经有了收拾他的法子。”
平远伯想问靠谱吗,触及到她诡异的眼神,心头一寒,又咽了回去。
翌日,孟瑶大张旗鼓的进宫了。
许怀义得知此消息时,心头便有些不安,旁人不知道孟瑶的底细,只以为她有点神通,可他清楚啊,作为重生者,手里握着太多有用的牌了,抓住时机,就能轻易给自己谋利。
如今平远伯府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若说谁能助其翻身,也就是孟瑶了。
就是不知道这次,她要抛出什么牌去打动皇上。
直到下午,他才从孙钰那儿听说了一点皮毛,而平远伯府的处置结果也速战速决,尘埃落定。
相较许怀义的平静,孙钰显然要情绪激动些,“明眼人都知道是孟重楼的罪过,若无他指使,下面管事小厮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儿?现在倒好,他们成了替罪羊,孟重楼就只是罚了一万两银子,禁足而已,皇上也………”
许怀义淡淡的道,“正常,安宁县主的面子,还是要顾及的。”
“她有什么面子?不过是……”孙钰颇有些不忿,忍了忍,压下脾气,无奈道,“她又预感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以功补过,这才换了平安伯府安宁。”
许怀义好奇的问,“她预感到啥重要事儿了?”
孙钰讳莫如深的低声道,“据说,是南边,要有大的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