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太妃催促道:“你还不快说。”
安阳吓住了,她伸手一指,“是、是是舒柔给的。她说她见过她母亲处置妾室用过那个香。说那个想跟安神香相仿,就是让人睡的沉一点,永久了便会有碍子嗣。她母亲让一个有孕的妾室无声无息的掉了孩子就是用了那个香。她说这种香大夫一般都查不出来。”
安阳的这一通话,几乎让柳氏毫无准备。
她心跳都几乎要停住了,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舒柔。
舒柔低着头避开自己母亲的目光。
她慌得浑身都在颤抖,她摇头,“没、没,我没有母亲。我……我没有。”
柳氏拉着舒柔朝萧怀衍跪了下来,她痛色道:“陛下,我家柔儿什么都不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安阳公主情急之下想寻个替罪的,也不该是我家柔儿啊。”
贤太妃自是想要瞥的干净,“柳夫人,本宫还当舒柔是好的,让安阳跟她走的近些,谁知这些肮脏事都是你女儿唆使的!”
萧怀衍揉了揉眉心,神色之间有些不耐了。
他站了起来,打断道:“这戏一出连着一出,朕倒是有点看累了。”
他每走一步,都牵动着人心。
在经过萍身边时,萧怀衍道:“是谁教你先放风筝喊冤,引起朕的注意的?”
萍浑身一僵。
萧怀衍脚步在魏医女身边停住,“又是谁让你在晌午寻好时机故意刺杀承恩侯的?”
原本跪着一动不动的魏医女,脸色更无血色。
萧怀衍笑了一声,“时机倒是拿捏的挺准。”
萧怀衍对裴池道:“把人带进来。”
裴池领命,很快便有锦衣卫压着一个老嬷嬷和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
萧怀衍道:“姨母可认得?”
柳夫人的唇在颤抖,背脊发凉,一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去了。
她怎么会不认得,这是伴随她多年的张嬷嬷,还有她的贴身丫鬟,在她适龄后嫁去给了她铺子里的掌柜,做个掌柜娘子,但还是帮着她做事。
她们是最清楚她曾经做过的事情。
柳夫人心腾起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陛下已经知道了真相?
,
(,!
向另一边。
所有人都在等着太医院顾院判带着几位太医对三份香做对比,多次查验一番。
过了许久,顾院判对上座之人拱手道:“回禀陛下。这这些香年份都相仿。太后娘娘所提供的香是寻常的安神香,没有什么异样。而另外两份里面掺和了曼陀罗,会致使人致幻、嗜睡,毒性渗入后危及子嗣。”
萍见太医这么说了,便急急地道:“陛下,您都听到了。瑾妃娘娘就是用了这掺和了曼陀罗的香,才会睡的太沉被贵妃的计谋得逞。太后娘娘是她们的帮凶。”
姜太后拍桌而起,“简直悖言乱辞!哀家怎么可能会害瑾妃。”
萍见太医验出香的问题,更有底气了:“若太后您不心虚,不怕被人知道,为何又让承恩侯杀人灭口!那香最大的危害还在于对子嗣有损,太后娘娘您敢说你对瑾妃娘娘腹的胎儿没有起歹心?”
太后本就久病刚愈,被这么声声质问,她气得急喘不止。
姜蜜拍着姜太后的后背,为她顺气。
姜蜜的心往下沉,姑母也无法自证那香跟自己无关。最大的致命点也在于大伯父当时是真的杀了人。
萧怀衍会相信她们所说的吧?
姜青德自知无法再侥幸了,陛下摆明了在彻查当年的事。
他是逃不了了,姜青德脱下官帽,跪了下来,“陛下,当年都是臣一念之差,是臣的过错,跟太后娘娘无关。当年贵妃和德妃对后位虎视眈眈,只待抓住太后的娘娘的把柄,臣担心太后娘娘被牵连,才会犯下大错。太后娘娘绝没有害瑾妃娘娘的心思。”
坐在一旁一直都未出声的柳夫人心激动不已,虽然姜青德还在为太后辩解,可他认罪了,那姜家就翻不了身了。
只要陛下定下罪名,姜家女就别妄想后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