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池领命,很快便有锦衣卫压着一个老嬷嬷和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
萧怀衍道:“姨母可认得?”
柳夫人的唇在颤抖,背脊发凉,一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去了。
她怎么会不认得,这是伴随她多年的张嬷嬷,还有她的贴身丫鬟,在她适龄后嫁去给了她铺子里的掌柜,做个掌柜娘子,但还是帮着她做事。
她们是最清楚她曾经做过的事情。
柳夫人心腾起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陛下已经知道了真相?
,
(,!
向另一边。
所有人都在等着太医院顾院判带着几位太医对三份香做对比,多次查验一番。
过了许久,顾院判对上座之人拱手道:“回禀陛下。这这些香年份都相仿。太后娘娘所提供的香是寻常的安神香,没有什么异样。而另外两份里面掺和了曼陀罗,会致使人致幻、嗜睡,毒性渗入后危及子嗣。”
萍见太医这么说了,便急急地道:“陛下,您都听到了。瑾妃娘娘就是用了这掺和了曼陀罗的香,才会睡的太沉被贵妃的计谋得逞。太后娘娘是她们的帮凶。”
姜太后拍桌而起,“简直悖言乱辞!哀家怎么可能会害瑾妃。”
萍见太医验出香的问题,更有底气了:“若太后您不心虚,不怕被人知道,为何又让承恩侯杀人灭口!那香最大的危害还在于对子嗣有损,太后娘娘您敢说你对瑾妃娘娘腹的胎儿没有起歹心?”
太后本就久病刚愈,被这么声声质问,她气得急喘不止。
姜蜜拍着姜太后的后背,为她顺气。
姜蜜的心往下沉,姑母也无法自证那香跟自己无关。最大的致命点也在于大伯父当时是真的杀了人。
萧怀衍会相信她们所说的吧?
姜青德自知无法再侥幸了,陛下摆明了在彻查当年的事。
他是逃不了了,姜青德脱下官帽,跪了下来,“陛下,当年都是臣一念之差,是臣的过错,跟太后娘娘无关。当年贵妃和德妃对后位虎视眈眈,只待抓住太后的娘娘的把柄,臣担心太后娘娘被牵连,才会犯下大错。太后娘娘绝没有害瑾妃娘娘的心思。”
坐在一旁一直都未出声的柳夫人心激动不已,虽然姜青德还在为太后辩解,可他认罪了,那姜家就翻不了身了。
只要陛下定下罪名,姜家女就别妄想后位了。
姜家也完了。
这时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人还未至,便听到人声,“陛下,陛下,您要为安阳做主啊。”
贤太妃甫一走进来,忽然看到大厅之这么多人,没想到连太后也在。
她看清楚站在太后身边的姜蜜,指着她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姜蜜有些莫名。
太后声音嘶哑的道:“棠棠陪着哀家,为何不能在这里?”
贤太妃梗住了,她的眼线有人发觉有男子进了姜蜜所休息的屋子,她当时乐见其成,她知道姜蜜跟镇国公府取消婚约后,便有不少人惦记着,许是趁着这个机会想抱得美人归。若是成了,太后那病恹恹的样子只怕会被气得直接驾鹤归西。她当然不会去管,甚至还得大张旗鼓让人众所周知。可她怎么都想不到,明明应该是姜蜜受这份罪,为何会成了她的安阳!
贤太妃打碎了牙也只能往肚里咽,她朝萧怀衍求道:“陛下……”
萧怀衍抬了抬手,“朕已经知道了,派裴池去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太妃回去等消息。”
贤太妃过来除了找皇上做主,更多的还是想为安阳求得皇上庇佑,出了这种事情,皇家的公主怎么可能下嫁给那种烂泥。她也听过那位四公子的名声,断不可能把安阳下降给他。最好是能让这位四公子无声无息的暴毙,这件事情谁也不许再提,然后皇上看着安阳这么可怜的份上能够许一门亲事。
贤太妃她看着厅的情景,在看姜太后那难看的脸色,跪着的承恩侯,姜家是有事被皇上处置吗?她倒不是那么想离开了。
可皇上让她回去,她又不好留下,贤太妃不情不愿的走出来,却迎面遇上了锦衣卫指挥使裴池带着人过来了。
她看到锦衣卫押着的三个宫女走过来,还有人手里捧着一个香炉。她看着有些眼熟。
贤太妃心里一跳,她顿住了脚步。
裴池走进屋内,他朝御座的男人拱手道:“陛下,臣在南苑给姜姑娘备好的屋子里发觉这个香炉有些蹊跷,想让顾院判来验一下。”
姜蜜皱了皱眉,她没去南苑就跟着成忠到了这边,没有随着宫女去备好的屋内休息。
难不成那边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