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沈姌打开一张帕子,指着帕子里的材料对张婆子道:“你这可知道这是甚?”
张婆子老脸一红,硬着头皮道:“这想必都是做香粉用的吧,我虽不知这是甚,但闻这香气,就知道是好东西。”
沈姌又对着王婆子道:“你可知道?”
王婆子顿了顿,道:“这是脐香。”
沈姌又道:“那这两个呢?”
王婆子又道:“这是当门子和肉桂。”
这下,该选谁,那就不用多说了,张婆子面红耳赤地走了出去,沈姌又道:“你可会记账?”
王婆子道:“会的。”说罢,王婆子拿出了以前的账本,交到了沈姌手上,“这是我以前在家记的账本。”
沈姌看过后点了点头,“很好,那从今儿起,我便将这铺子交予你打理了,每月月末我都会查一次账册,你提前备好了交给我。”
王婆子躬身道:“老奴明白。”
沈姌起身,准备再去东市一趟,谁料刚一回身,清丽便急匆匆地跑过来道:“姑娘,不好了。”
“怎的了?”
“外头有几位胡商和几个刚入京的草寇打起来了,咱们的马车就在停这些人旁边,被人误砸了。”
沈姌着急道:“砸成什么样?”
清丽道:“肯定是坐不了,轱辘都砸折了。”
沈姌走到门口,“他们人呢?”
清丽道:“一哄而散,都跑了。”
长安东西市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打砸抢,皆是常事。不然京兆府差役门也不至于整日往东西市跑。
沈姌走过去,看着自家马车凄惨的样子,柳眉一蹙。
连接辋与毂的三十根辐,散落在地,两边立着的轸,也裂了缝。
“姑娘且等等,奴婢再去找一辆吧。”
“这时候你上哪找去?”
看着这一幕,沈姌心道:不如去找她的妹夫帮个忙算了,毕竟,京兆府坐落于光德坊,而这光德坊,就在西市附近。
正想着,忽然有人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躬身道:“沈姑娘。”
沈姌回头,一怔。
此人是楚一,是周述安贴身侍卫。沈姌在大理寺狱见过他无数次。也算是,半个熟人。
沈姌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道:“楚侍卫找我有何时?”
楚一笑道:“周大人方才去过一趟京兆府,途径西市,刚好撞见了那几个草寇,得知是姑娘受了无妄之灾,特意给沈姑娘寻了个马车过来。”
顺着楚一手指的方向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