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澍:“你知不知道里面写的什么?”
盛夏摇头。她没看,怎么会知道。
但大概能猜到一些。
张澍:“不知道你敢拿给我看?”
张澍的心情瞬间down到谷底。
所以,她这么百依百顺,只是因为他刚从鬼门关回来?
盛夏没察觉他的变化,一边继续掏,一边问:“你是现在看还是一回再看?我先给你放这吧。”
张澍:……
盛夏再抬头时,对上一双无语至极的眼眸。
很轻松就能看出他不高兴。
她直觉是和信封有关,于是把信封也都摞在床头柜,不再继续探讨这个话题。
她该走了,不能打扰他太长时间,她也还要去恒信大厦上课。
“那个……”她感觉自己挺失败的,来看望病人还把人弄不高兴了,“我得先走了,我晚上还有课。”
什么课?他不用问。
都跟了她好几天了,他能不知道吗?
盛夏看他眼底的光彩荡然无存,自然知道,留学这个话题是他们之间最不可说的话题。
然而现在还没有过终审,她不能再塞给他不确切的消息,万一失败,她必然还是要出国的,那之前的撕裂又要重演一遍。
至少先过终审。
望着他颓丧的眼睛,她却说不出半句安慰。
盛夏起身,“这几天可能就没办法过来看你了,等你再好一些,我再过来。”
“盛夏。”
她被叫住,停步,听见他似乎在说:“你是可怜我吗?”
“什么?”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他稍微扭过头,目光因为平躺,失去了平日的强势,虚声说,“再见。”
盛夏迟疑地离开。
一步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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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盛夏整天往医院跑,王莲华又恢复了每日接送。
而盛夏晚上要去机构上课,自然瞒不住了。
王莲华沉默了有半个小时,最后终于忍不住,怒道:“你的未来我这个做妈的是不配插手了对吗?你和你爸干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你不要以为之前撒过的慌我一个都不知道!你放在床底下的礼服哪里来的?之前不是说学校花钱租的吗?怎么没退回去?这风格这价位,我不用看也知道是邹卫平的手笔!”
“还有张澍,他们夫妻俩是不是都默认你们现在就可以谈恋爱了,哈?我养大的女儿,他们来做表面好人!你是不是很还很感激!就我天天管着你,我是那个棒打鸳鸯的毒妇,是吗!”
“桩桩件件你都是瞒天过海!你们三个才是一家人对吗,合起伙来瞒我这个外人!这么久了,我也是看你学习很刻苦,很辛苦,才隐忍不言,哈,这倒好,路都已经铺好了,现在和将来是用不着我这个妈了,是吗?”
盛夏杵在沙发上,巍巍站起来。
母女俩各自以泪洗面。
“妈妈,不是这样的,不是的……”盛夏解释,“我想等自己能确定留在国内的好大学,再告诉你的。”
王莲华:“那留不下来怎么办!”
盛夏沉默。
实际上,她毫无办法。
如果最后不能考上河清大学,盛明丰注定要和王莲华狠狠吵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