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得连吃瓜都没心情的傅老师恹恹点头,又摇摇头,有气无力道:“谢询怕什么啊,你知道他的谢哪个谢吗?”
这实在是很好猜,谈箴瞬时了悟,他比划口型:“港城谢家?”
傅有融轻恩了声,“还有,谢询已经不是我对象了。”
“噢这个不重要。”谈箴不关心谢询和傅有融是什么关系,他现在的心情真的很好,主要容缄不开心他就舒心了,“我觉得我真要和谢老师说一声谢谢诶,好久没见容缄吃瘪了。”
傅有融咽下一块豆腐,慢吞吞道:“你要是想的话,送一面锦旗也没人拦着你。”
谈箴啧了声:“小傅同学你怼人功力见长。”
“谢谢夸奖,在谈老师身边待久了而已。”傅有融语气淡淡(其实是真的太困了),“近墨者黑,这不很正常吗?”
不行真的太困了———
傅有融从未感觉自己的眼皮如此之沉重过。
“阿融。”听到谢询喊自己,他费力支起眼皮,懒恹恹地恩了声,示意谢询有何贵干。
“剥了点虾,要吃吗?”
“放着吧。”傅有融扫了眼那小碟白净饱满的虾肉,“我想吃的话会吃的。”
“别折腾了,坐回去吃饭。”
话落,温凉柔软的触感贴上他的额头。
傅有融迟钝地眨了两下眼,后知后觉到这是谢询的手。
“阿融,你在发烧。”谢询语气笃定,“昨晚淋雪受寒是不是?”
“恩。”傅有融最后一丝电量彻底耗尽,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他索性把整个脑袋的重量靠在谢询手上,语气带上一点不自知的委屈:“谢询,我好困啊。”
谢询言简意赅:“那就睡。”
傅老师一半意识已经被睡意吞没,强撑着另一半意识回:“不行下午还有录制。”
“睡吧。”谢询抬手揉揉他的头,“不会影响正常录制的,我保证。”
“好。”傅有融含糊应了声,意识彻底被睡潮吞没。
谢询抬手接住傅有融歪到的身体,单手把他捞进怀中,还不忘抽张纸擦去傅有融唇上的油渍。
谈箴拿过傅有融脱下的外套替他披上,“先让有融休息一下吧,节目组那边我会说明情况。”
“谢谢。”谢询把人裹进外套里再利落横抱起来,扫了眼那盘没有动的虾,“如果谈老师不嫌弃的话,可以吃了。”
剥都剥了,不要浪费。
谈箴没什么心里压力地点点头,“好啊。”
“这是谢礼?”
“当然不是,下次再单独请谈老师吃饭。”谢询微笑道,“我和阿融先走了。”
“再见。”
包厢门咔哒一声合上,室内再次重归安静。
谈箴夹起一筷龙井虾仁咬进嘴里,虾肉鲜嫩软弹,茶香融和的恰到好处,清甘爽口,正好压一下其他肉菜带来的腻味。
而蘸上店家特制的酱料,又是另一番风味。
谈箴专心享用着美食,小碟虾仁吃了一半时,听见容缄冷冷淡淡说:“小绥,我倒是不知道,你何时喜欢这道菜了。”
“多吃两口就代表喜欢了?”谈箴抽了张纸巾擦去唇角沾到的酱汁,给自己舀了半碗鱼汤,轻嗤:“知道你们容家规矩多,有食菜一次性不过三口的用餐礼仪。但现在是我们两个吃饭,不是容家家宴。”
“你放心,家宴上我肯定不丢您容四公子的脸。”见容缄皱眉,想再说教,谈箴面无表情:“闭嘴,吃饭,再多说一句我就把鱼汤泼你脸上。”
容缄:“”
容总抿了下唇,低头吃饭。
清净了。
谈箴吹了吹鱼汤,漫不经心想,容缄这狗东西下次要是再在饭桌上管教他,就别怪他直接掀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