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娘子名如其人,来时如风,去时也如风。不知何处来,也不知何处去!”乔方怅惘道,“据说,为了寻找她,高宗皇帝都快疯了!”
又是一个语焉不详!风娘子愈发神秘起来!
苏澜不由满额五线谱。眉心的朱砂痣仿佛仙女翩翩起舞,越发生动可人。
“……这些年,朝廷从未短少云城总兵部衙的军饷。这些关隘还因为马市赋税补贴,守将富得流油。可是有些人还是欲壑难填,得陇望蜀,私自跟北狄各部做生意,比如偷偷设立马市!”
苏澜的脑袋顿时如蜂巢一般嗡嗡乱响。原来如此!
用前世的话来说,这就是走私!
而且是军队集体走私!军官带头走私!
“私开关隘,这可是要杀头的!”杀四愤然道。
“杀头也抵不过骏马、舟驼、牛羊、裘皮、宝石、草药、青盐、丝绸、瓷器、茶叶的诱惑!尤其是汗血宝马,那可是无价之宝!”乔方一语中的,“隋茂逃跑为啥还带着那些骏马、舟驼、牛羊等大小牲口?那可是价值数万!还有,”乔方压低声音道,“高三哥到涞源后悄悄跟我说,当时,有兵将献计隋茂,放弃大小牲口,用以迟滞北狄的铁蹄,可隋茂舍不得!结果被北狄枭首,制成酒器!三哥还说,隋茂的脑袋中的血肉、脑浆当即就被掏得一干二净,北狄头目用来当瓢使,将隋茂的一皮囊宝石一瓢一瓢地分给了手下……”
苏澜等人都目瞪口呆、心如鹿撞。显然,高三娘、高信、乔娘子和乔桃儿也是第一次听说,个个目瞪口呆,神情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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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甜嚷嚷道:“这真是死了不欠,活着该!”
常乐冷冷地道:“多了一个字,活该!”
张凡的脸黑云密布,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隋茂的脑袋不应该让北狄人拿去当成酒器,应该传首九边,杀一儆百!”杀四咬牙切齿道,“乔方大叔,您应该到金銮殿去给皇上说道说道!”
乔方沉吟半天,落泪道,“高三哥和我,都是十几岁入得行伍,自然知道那些关隘守将的一些猫腻。这十年,隋光经略云城,越发烂透了!”
大家听得痴了。
“比如,朝廷规定,保安关可以旬市,其他的石台关、虎口关、土台关是月市。可他们都改成了旬市。还有,朝廷规定,马市一次只开一天,可他们就敢私自开市三天!还恨不得天天开!”
这就是打擦边球啊!
乔方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也是最重要的,朝廷规定,马市只许用瓷器、丝绸、茶叶等交换马匹,可是,为了一己之利,他们竟然用朝廷严禁的粮食、草药、青盐、铁器和武器等,不仅换马,还大量换取黄金、宝石、裘皮、活鹰。据说活鹰最受京城纨绔的青睐,一只活鹰可换千亩良田!还有青盐,本是从西戎高价倒挂回来,珍贵无比,大成百姓吃不上,却被倒卖到北狄大漠!而那些北狄部落,做梦就是要我们的粮食、草药、青盐、铁器和武器……”
常乐和甘甜异口同声道:“该死!”
“……五年前,我们外出巡边,和北狄人在桑树镇外的草原狭路相逢。那场大战,我死了两个儿子,脸被砍伤,膝盖还被一支利箭射穿,是高三哥把我从死人堆里背了出来。后来,箭头留在了骨头里面,还成了瘸子,残了……”
高、乔两家人都忍不住啜泣起来。
“县主,那次,就是因为揽月关的守将、从五品抚远将军汤遇私开关隘,擅开马市,放进了北狄强盗所致……”乔方嘶吼着,就像一头困兽!
高、乔两家人都嚎啕痛哭。
“……隋光包庇汤遇,一直不肯处置。可因为,因为我家儿子全部殉国,算是,算是绝了军户,必须报到兵部,除了我家军户名册,这事瞒不住了,这才……”
苏澜脸黑眉蹙,怒火中烧。这些军将利令智昏,贪得无厌,私开关隘,自毁长城,引狼入室,真该千刀万剐!
“那次,汤遇被杀,杀鸡骇猴,威慑了那些人好长一段时间!尤其是,揽月关的人也杀了一大串。五年过去了,还是余威犹在!所以我说,不一定是揽月关的人开关!”
这种分析很有道理。
苏澜的眼睛回到地图上。看来,揽月关两边的石台关、虎口关都有嫌疑!
苏澜问道:“乔方叔是否知道,如今,保安关、揽月关和虎口关、石台关的守将是谁?”
乔方摇摇头,道:“五年前,我退役后回到岳父家涞源开店过活。涞源跟云城隔着数百里,我实在不知。不过,我在涞源开面馆,接待了那些商队客人。他们说,之前好不容易养肥的一些马市税官,前后被隋光和袁欣给换了又换。我想,税官都换了,那些关隘守将肯定也被换了!”
苏澜忽然一阵心悸。看来,隋光和袁欣给父亲在长城关隘上埋了大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