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必多礼。”
祁燕清听到声音,却只是机械的回复着。
俞家正殿,坐落在宅邸回廊的正后方。
祁燕清不快不慢的穿过回廊,最后停在了大殿闭合的门扉前。
“进来。”
听到声音,祁燕清推门而入。
正殿很大,但祁燕清还是一眼就能看到那坐于主位的男子。
男子面容刚正,不怒自威,身穿着一件黑色绣麒麟暗纹的长袍,手里毫不避讳的拿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
直到祁燕清走近,他却头也不抬。
“父亲。”祁燕清同样也没有看这个坐于主位上的男人,但他行礼的姿势却很标准。
跟俞家家主之间,只要面子上过得去就好,至于感情,那绝对是没有的。
“我倒是小看你了。”俞家主说着,手里的纸张顷刻间化为飞灰,“把东西拿出来。”
祁燕清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捧起一个玉匣。
俞家主轻轻抬手,玉匣便凌空飞到了他面前的书桌上。
打开一看,确实是那样宝物。
无论气息还是形态,都跟典籍上记载的一模一样。
“东西送到了,就回你自己的院子去吧。”俞家主随手把东西收好,“嘴严实一点,否则,我不介意让它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祁燕清瞳孔微微一缩。
他想过自己的父亲会抹掉他的功劳,却没想到他如此直接,甚至连伪装都懒得伪装。
或许在来时的路上,他心底仍有一丝丝的幻想。
但现在他终于可以毫无顾虑的评价,自己跟俞家主之间,只是继承了一半血脉的陌生人而已。
“俞家主。”
俞松墨骤然听到这声称呼,还以为是某个下人进来了,一抬头,却看到了自己儿子的脸。
这一眼,让俞松墨有些恍然。
修士的记忆力一向很好,祁燕清的母亲是一位凡人舞娘,她本与俞松墨的身份之间隔着千万层沟壑,但俞松墨还是选了她,就是因为那个女人长了一张极其出色的脸。
精致美丽到,连那晚的月光都失了颜色。
而现在祁燕清长大了,眉宇间确实跟她有几分相似之处。
“放肆。”俞松墨回过神来,“你就是这么称呼你父亲的?”
“也许您确实是我血脉上的父亲吧。”祁燕清忽然笑了一声,“少主选拔是您和长老们定下的,取得先天宝胎就能成为少主是您亲口说的。而现在,您却想如此轻易的就抹去我的功劳?
让我想想,您是想把这东西等十三弟回来以后献给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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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砰!
祁燕清话音未落就被俞松墨一掌抽飞出去,后背狠狠撞在大殿里玉石雕琢的梁柱上。
那梁柱上雕了一只惟妙惟肖的麒麟,而现在,玉麒麟突出的牙齿正好深深刺进了祁燕清的脊背里。
“……呵……您也就只能用这种手段来抹去真相了吧?”祁燕清丝毫不管嘴角留下的血,他只是轻轻的看着主位上那个猛然起身的男人,“俞琅死了……现在俞晏也死了,您看好的两个家伙都只是这么轻易就会死去的废物而已,偏偏您还:()大千世界:今日,吾逍遥也!